我自认为是一个喜欢读历史的人,在我过去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中,我曾翻一边看着各种资料,一边在问
自己一个问题:究竟什么是真实?
事实上,在这个问题上,从来没有一个系统的评价标准,“记载的历史永远是一家之言”,这个问题困扰着我,
纠缠着我。我曾在无数个深夜中静坐,试图理出个头绪,最后我放弃了。不是因为我在故纸堆中迷失了,
而是当你系统的看一个问题时,你会发现在问题上,好人坏人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。
这让我很困惑,从小到大我们受到的教育就是那种充满正义感的道德教育,包括我们的主旋律电影,
大多数时候一上来:“好人,坏人?”,好人就热泪盈眶,坏人就咬牙切齿。一场电影下来,好不快活
。可是这个结论让我发生了动摇,我决定从历史中抽身出来,这个时候
我读了柴静的《看见》。
《看见》给了我一种全新的视角,一种时代记录者的视角,一种完全不同于我所了解的视角。
透过这个视角,我可以看到新闻报道看不到的东西,那些实实在在的人,
那些形形色色的采访对象,平常我们都会觉得这是老师,杀人犯,黑社会,地方官员,
但到最后会发现,他们只是人,和我们其他人一样,会为了生存尽自己所能做好每一件事。
柴静的朋友说她:“从前你总说好人坏人,现在只说好事坏事,将来只是有事无事。”
我觉得这样挺好。
人们在社会中总是扮演不同的角色,对于我们来讲,真实从来都是一个相对的概念,他
不是纯粹客观的,而是相对客观的,扮演的角色不同,了解的也不同。
我们不是上帝,
全知全能的从来不是我们。
这让我想起美剧《疑犯追踪》里的Finch说过的:”尽管令人沮丧,有些问题可能永远不会有
答案。”真相永远是这么的优雅与残酷,就像无底洞的底一样,你唯有不断地探索
才能接近事情的真实一面,但是真实的情况从来不只一面,人就在这其中艰难的跋涉。
套用大老师的话:“我并非想要他人的理解,我知道自己并不会被他人所理解,也不想要
得到理解。我追求的是更加过分的,残酷的东西。我想去理解,想要理解,想要了解,
并安下心来。”
纯粹的真实是很伤人的,但我并不畏惧,也不太在乎别人的目光,追求真相是艰难的跋涉,
我不敢说如何,但是我有些懂了。要了解一个人,一件事的真实,在要不断的探寻的同时,
也要有永远得不到答案的觉悟,真相总是在事实反复的交错中给你露出一点点,
稍有不慎,就会流失在涕泪交加中。
在这个时代独能立思考是一件代价很高的事情,但是这种能力永远不要放弃。
我觉得唯有如此,才能在纷繁复杂的迷雾下,得以窥见一点真实。